2015年12月,在中山大学召开的“文化遗产传承与数字化保护国际论坛”上,来自美国、澳大利亚等国的学者在交流中都不同程度地表达了对中国非遗相关数字资源的利用诉求。这种需求不止于目前可获取的基本信息的普及式传播,而是希望更进一步地公开非遗数字信息,以及实现学术研究层面的数据共享。在会上,多位国内学者则谈及了国内文化遗产数字化相关成果缺乏信息沟通与资源共享机制,造成相同内容的重复数字化、重复数据分析问题。实际上,近些年来,国内不同的机构和组织都在不间断地做着基础性数据调查与数字化工作,其中包括信息的采集、文档的扫描、老照片的翻拍、音视频的转录等。但目前这些数据资源大多处于内部保管状态,由于知识产权等诸多顾虑,没能在互联网上进行传播。可以说,非遗数字资源的传播,需要有更为开放、主动的现代传播姿态。就确保非遗生命力和自然传承的“终极目标”而言,我们在强调非遗数字资源保存价值的同时,更要挖掘其传播价值。在开放的传播姿态之外,我们还需要一些大众传播中的娱乐精神。例如,在非遗数字化传播中,利用视听语言、多感官语言、可交互语言等方式,为年轻人更轻松地描述与阐释非遗。例如,在传统节庆仪式类的非遗项目中,由于数字化对象是一个贯穿时空、多维立体的“文化空间”,所以,在音视频记录之外,在资金与技术有保障的情况下,我们可尝试采取数字化多媒体领域的新技术手段,如三维动画、虚拟现实等。有时,我们要勇敢地用手中的媒介创造一些有关非遗的虚拟数字内容,当然,它们的内核是用来加深大众对非遗的理解。要知道,创造一些不借助技术就不能存在的内容,这一点在最初的非遗数字化保护中是并不被看好的。如今看来,就非遗的共享与传播而言,引进新技术实现超现实的、全息化的非遗数字资源访问体验,是非遗保护未来发展的方向。这也将逐步发展成为辅助保护与传承行为的重要手段。正如2014年3月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研究》末尾部分所述:“与许多其他领域一样,基于网络的非遗数字资源,将越来越成为让非遗进入普通人关注视野的最佳途径,也将越来越成为非遗保存、保护与传承的主要信息源泉与实现途径。”在这并不算长的两年中,基于移动互联、社交媒体与网络应用,非遗数字化传播的速度超出预期。其中,较为突出的传播媒介包括社交媒体公众账号、移动终端应用程序等。基于主流社交媒体的公众账号,承担着信息传播的门户作用。例如,非遗相关的微信订阅号、公众号数量巨大,其中包括了数以百计的经过认证的公众账号,不少订阅号信息发布频率也很高。这些订阅号、公众号的功能定位包括:个人研究成果发布平台、公司法人资讯转载与业务介绍、地方工作讯息发布与公众参与、研究机构综合发布等。比如,浙江象山县的非遗订阅号“象山非遗”,每日都有消息推送,逐个介绍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阐释质朴而到位;教育活动频度也很高,策划特别接地气。基于智能移动终端的服务应用,承担着资源与服务延伸的功能。截至2015年11月19日,在APPStore上线的与非遗相关的软件已有十余个,比如在2015年成都国际非遗节时上线的“非遗宝”“非遗在中国”“非遗·四川”“长江非遗”“厦门非物质文化遗产”等。
Web网站、移动应用、公众账号等社交媒体和网络应用,对于普通非物质文化遗产爱好者的角度而言,可选择面自然是越大越好,但当其作为研究对象时,就需要理性看待它的传播效果与存在的必要性。比如,非遗电子地图的设计动机是什么,对应的是怎么样的使用需求?事实上,单一的非遗基本信息导览地图,多数情况下是缺乏吸引力的。对于外来游客而言,通过电子地图可以找到老字号店铺,就是检索“地点”的实际需求。但是,许多非遗项目没有所谓“门市”,可能只在某些特定时间或者周期性时间进行,只显示申报时留的“地点”信息并没有实际意义。
非遗数字化需避免流于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