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章来源于MediaCommons,作者Lori Jones, University of Ottawa
原文链接:
http://mediacommons.org/fieldguide/question/can-digital-humanities-change-way-we-study-health-and-practice-medicine-how-do-digital-re-1
毫无疑问,数字人文可谓给人类的医疗史研究打开了一扇大门。经由这扇门,我们可以轻易地获取与疾病和诊疗相关的各种图片,文字以及其他资料—其时间跨度可高达数百年,如果不是千年的话。同时,数字人文还在不断地提供了许多关于历史疾病爆发,病人病历,人口趋势等等各个维度的大数据;而这些新的数字化成果也在教育,科研乃至公众里引起一片迎合。仅仅需要透过电脑屏幕,我们就能阅读来自中世纪的图像手稿,亲眼目睹中世纪的医生如何给病人放血,又或是看到那些被痔疮疼到弯腰的人,看到瘟疫爆发时人们的恐慌与剧痛,看到中世纪的彩图如何展现对人体的十二宫解读。我们能非常便捷地读到来自病人和医生的第一手资料,也能清楚看到流行病是如何从一个地方散播到另外一个地方的。可是,一切真的如此简单么?
(中世纪人体的十二宫解读)
数字人文最大的局限之一就在于,它在提供了大量“证据”的同时却松开了过去由历史学家或科学家来进行摘选和解读时所执行的严格标准。网上的历史医疗图片通常都是以一种被裁切后的版本在流通/传送,而这样的裁切则意味着将图片从它原本所在的语境(尤其是文字语境“中切割出来。这样的过程显然是存在”意义“的损耗的,更糟糕的是可能有一些新的意义被加入替代了原有的”意义“。也正因为此,很可能我们毫不费力获得的关于中世纪黑死病的图像事实上并不是瘟疫爆发时的图像(而是经过画师艺术加工的图像)。
(被错认为黑死病的中世纪画作,其病人特征其实为麻风病所有)
对历史数据库的不当使用也会造成类似的问题。如果仅仅关注原生数据的某些表面价值,很容易就此忽略了数据本身在收集过程中可能存在的诸多偏差。那么,在这种本身内含偏差的数据上得出的结论或许看上去像是新的洞见,但这样的“洞见“却会因其天然缺陷而并不牢固。这,与我们一直以来想要产出严谨学术成果的意愿显然是相悖的。
数字人文确实从各个方向和维度极大地拓宽了医疗史学术研究的潜力。但必须指出的是,数字人文同样携带了一些与生俱来的值得我们警惕的“误用说明“。只有在充分意识到数字人文的这些”误用说明“的前提下,我们才能做到让那些以数字人文方法为基础的研究并不仅仅是有趣和好看,而同时还兼具历史和科学层面的学术严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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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 付梅溪
责编 / 常博林
美编 / 常博林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零壹Lab):对撞机 | 误读数字“证据”的经验教训